甜桃子酱

锁骨观音III 断肠夜叉 【9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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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童之家的工作人员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方木。


方木一边听,一边看着小娜。


小娜的脸小小的,瘦得下巴伶仃。


方木在小娜面前蹲下,轻声细语的说,“记得我吗。”


小娜过了一会儿,慢慢点了点头,说了句话。


儿童之家的工作人员翻译,“小娜说,你是给她糖的哥哥。”


方木心中苦涩。小娜还记得,但自己忘了。


自己忘了的,还有多少。





儿童之家的工作人员说,“我听说方sir之前去医院看过小娜,后来再没去过。我在医院等不到你,只好去警局问,才知道……”


方木说,“我前段时间出了意外。”


他看着小娜,“……你一直在等我,我却没有去找你,对不起。”


小娜看着方木,不出声。


方木伸手想揉揉小娜的头发,小娜却扭开头。


工作人员也蹲下来,哄了小娜一会儿,说,“你有话要跟哥哥说,对不对。”


小娜不肯开口。


方木耐心的等了一会儿,小娜看着方木,伸出手去。


方木伸手,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掌。


小娜低声说了句话。


工作人员惊诧的看着小娜。


方木听不懂泰语,问,“她说什么?”


工作人员犹豫,“她说……说……小娜,你不能这么说。”


这时,梁宝晴开口,“她说,杀了她父亲的,是她父亲自己。”


方木错愕的看着小娜。


方木再问,小娜就露出了瑟缩的表情,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创伤并未痊愈,她紧紧抱着工作人员,不肯再说话。


方木只得让工作人员先送小娜回去,然后,他去了警署。




警署的杂物房内落满灰尘,方木推门进去便呛得咳嗽,他搬来椅子,站上去,打开了气窗透风。


方木是不受欢迎的编外协助人员,这起案子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,所以他的受伤住院并未得到太大的关注,他的回来也没有引起太多的议论,至少,表面看来如此。


方木看着那摞成一箱箱的档案卷宗。此时此刻,自己的大脑就像被格式化后的电脑硬盘一般,一片空白,这件案子的棘手程度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了一倍。


方木按了按额角,长出一口气,动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案宗,从头开始再一次了解案情。




梁宝晴坐在酒店房间里。


身上穿着一件浅啡色风衣,这件衣服,原本是他为了和方木一起出去吃饭而换的。


今早从大堂回来以后,他就坐在这儿,也没有换掉衣服。


方木是警察,并且来泰国处理连环凶杀案。这件事,自己没有告诉方木。


而现在,方木也没有问自己原因。




方木慢慢会想起来一切。


或者,就算不想起来。以方木的聪明,也会发现整件事情的可疑。


 


原来这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。


梁宝晴想。

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看着夕阳落于山后。等着再也不会回来的方木。


仅仅只是看着。


仅仅只是等着。




夜幕低垂。


房门开启。



方木走进门,说,“我回来了。”


梁宝晴动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


方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,察觉到了梁宝晴没有说话,便转眼看去。


梁宝晴的背影很沉默。


浅啡大衣,如同被稀释了的夜色。覆在梁宝晴的身上。



这个人很漂亮,很骄傲,这份骄傲看似隐藏得极好,实则深埋在梁宝晴的身体里,时时刻刻牵动血肉神经。


现在这份骄傲,却不得不低下头颅。




方木绕到梁宝晴身前,蹲下身,仰起脸,看着梁宝晴。


他端详梁宝晴。


梁宝晴被动的,任由方木注视。




方木说,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。”


梁宝晴注视方木的眼睛,开了口,嗓音微微沙哑,“你回来干什么。”


方木说,“不回这里,你要我去哪里。”


梁宝晴看着方木,像第一次看见方木。


方木握住梁宝晴的手,把那双修长的,男性的手,拢在自己的掌中。



梁宝晴动了动嘴唇。


方木认真的说,“可是你真的做错事了。我是警察和还有连环案,这两件事为什么瞒着我。”


梁宝晴沉默。


方木说,“阿宝,告诉我。我要听你说。”


梁宝晴说,“你还相信我吗。”


方木看着梁宝晴,说,“不一定。”


方木故意拖长了声音,说,“因为,你也不相信我。”


梁宝晴诧异至极。方木说什么,他都无可辩驳。唯有这个,他不接受。


但方木说,“我说过我爱你,可你不相信。我敢打赌,我进门之前,你一定还在想,我会离开你。”


梁宝晴沉默。


方木叹了好大一口气,说,“也好,至少你不是十全十美,我还真以为你什么毛病都没有,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肯相信我的毛病。”


梁宝晴说,“我的坏毛病很多。方木,我是一个坏人。”


方木可不想浪费时间跟梁宝晴掰扯这个。他低头亲吻梁宝晴的指尖,唇瓣又软又甜,像亲吻一朵花。


他轻轻的说,如果你真的是坏人,阿宝,那你就做一点坏事,让我不能离开你。






方木躺下去,黑发散在枕上。


两人唇舌纠缠,吻得方木不知不觉的搂住了梁宝晴的脖子。


梁宝晴要解开方木的皮带。


方木忽然僵了一下。


梁宝晴立即停下手,探询的看着方木。


方木的脸有点红,结结巴巴的说,阿宝,我……我回来还没洗澡。


梁宝晴一愣,随即失笑,眼睛深处泛动温柔的光,低下头深深吻住方木的嘴唇。



梁宝晴的每一次深入,都让方木发出细小的呻吟。他毫无睡意,一遍又一遍亲吻方木的锁骨和胸膛。有几次方木都已经快睡着了,又被亲得醒转过来。梁宝晴见方木醒了,便上前摩挲耳鬓。方木被蹭得痒痒,就忍不住微笑。


也许,不是因为想不起来。也许是因为,他也不想让自己想起来。


忘记一切,未必是一件坏事。




梁宝晴又一次分开了他的腿,挺身埋入。


方木呻吟着,在摇晃中,朦胧看见了窗外的火焰花,这一瞬间,宛若闪电划过脑海。


方木终于想起来,为什么觉得这个画面眼熟。



也是一个闷热的夜晚。人的体重覆在自己身上,有滚烫的刃捅开了自己的身体。


一个熟悉的,陌生的,令人恐惧的声音在耳边呢喃,方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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